百战忘我 丹心为民——宜都市纪念开国上将贺炳炎逝世60周年

百战忘我 丹心为民

——纪念开国上将贺炳炎逝世60周年

中共宜都市委  宜都市人民政府

1960年7月1日,解放军开国上将、成都军区司令员贺炳炎不幸与世长辞,一颗耀眼的将星过早地陨落了。他47年的光辉生涯正如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谭政大将挽联所言:“身经百战常忘我,一片丹心为人民!”而今,贺炳炎上将离开我们60年了。60年来,宜都人民时刻怀念着这位被贺龙元帅赞叹“了不起!不怕死!”的独臂虎将,追思他的英雄业绩和崇高品质。

贺炳炎上将


贺炳炎、姜平夫妇与子女合影。

百战忘我  威震敌胆

贺炳炎,原名贺明炎,1913年2月5日生于宜都县(今宜都市)松木坪江家湾一个“室如悬磬,生活维艰”的雇农家庭。9岁丧母,12岁帮松木坪富农刘晴轩放牛,15岁到松滋刘家场向元丰铁铺当学徒,受尽地主豪绅的盘剥欺压。饱受欺辱的社会底层生活,磨砺了他敢于反抗的性格。他在《自传》中写道:“小时看到地面上甲长、区长、团总、地主豪绅摊派苛捐杂税,强占妇女,暗杀人命……因此形成了我极端报复反抗的思想,就是我若有了翻身的一天,打死你们这些坏东西!”

1929年春,漫山遍野的映山红迎来了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贺龙军长在刘家场群众集会上的演讲“发财的是我们的对头,穿泥巴裤子的是我们的朋友,没有饭吃的跟我们走……”像磁铁一样紧紧吸住了小铁匠的心。16岁的贺炳炎扔下铁锤,与父亲贺学文一起奋然投军,踏上了为人民和民族解放事业浴血奋战的戎马征程。

1932年6月洪湖苏区陈沱子口阻击战,时任湘鄂西苏区军校区队长的贺炳炎,在军校学生人多枪少的情况下,毅然把枪支让给战友,自己操起一把菜刀,飞身跃出工事,如下山猛虎,率先冲入敌阵,左劈右砍,夺过敌兵枪支,与战友们一起,将两个团的敌军击退。其菜刀杀敌的壮举轰动了全校,受到校部表彰。

同年8月,在荆州草市战斗中,攻入草市的红三军八师突然遭到国民党军包围,面临全师覆没的危险。时任红三军手枪大队队长的贺炳炎,在来不及请示上级的情况下,主动率手枪大队杀入敌军包围圈,血战两个小时,接应八师突出重围。贺炳炎因此获得军部嘉奖,手枪大队荣获“模范大队”称号。

1934年湖南永顺高梁坪战斗,敌军一个团偷袭红二、六军团总指挥部。时任总指挥部管理科长的贺炳炎挺身而出,振臂高呼:“不怕死的跟我来!”迅速将200余名警卫员、运输员、马夫、伙夫等组成三支小分队,三面出击,两翼包抄,虚张声势,喊杀声震天动地。敌军以为中了红军的埋伏,立即掉头逃窜。敌军偷袭被打退了,贺炳炎却身负重伤。贺龙总指挥感叹地赞道:“这娃儿,烧火棍到他手上,也能当机关枪使。”

1937年7月7日,陕西富平县庄里镇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部,美国记者哈里森·福尔曼(右二)采访了总指挥贺龙(左二)、六师师长贺炳炎(左一)、教导团团长彭绍辉(右一)。

1935年12月,红二、六军团长征进至湖南绥宁县瓦屋塘,担负军团总指挥部警戒任务的红五师突然遭到敌军猛攻。就在五师阵地即将被敌突破,总指挥部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时,时任五师师长的贺炳炎奋勇冲上火线,从一位战士手中夺过一支冲锋枪,挺身而立,对着蜂拥而上的敌军猛烈扫射,遏制了敌军的进攻。就在此时,敌人的一串机枪子弹打来,击断他的右臂。从此,“独臂将军”的美名享誉全军。红五师政委谭友林将军满怀钦佩之情在回忆录中赞道:“打起仗来,贺炳炎总是冲在最前,退在最后,因此,负伤次数也最多,差不多每年有一两次。但是,他满不在乎,裹着绷带照样打冲锋。”

1938年5月,时任八路军一二0师七一六团团长的贺炳炎率部在山西朔县马鞍山伏击战中全歼日军一个运输车队。战斗中,当双方白刃肉搏战拼得正凶时,贺炳炎急得在指挥所待不住了,甩开警卫员,提着驳壳枪冲向火线。不料,他刚冲上公路,就被一名粗壮的日本兵从侧后拦腰抱住。虽然鬼子处于有利态势,但铁匠出身的贺炳炎手劲更大,迅疾反身用独臂箍住鬼子脖子,将其扳倒在地,死死压住拼命挣扎的鬼子不放,警卫员及时赶到,一枪击毙敌兵。一支手的“中国铁匠”摔赢了两支手的“日本武士”。

在长期革命战争中,贺炳炎出生入死,身经百战,11次负伤,身上留下16处伤疤,失去右臂。这累累伤疤,犹如熠熠闪光的勋章,成为他舍生忘死,为人民和民族解放事业立下不朽功勋的见证。

无私无畏  尽忠于党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贺龙元帅在谈到贺炳炎时曾说:“是不是好干部,你要在最艰苦最危险的时候去看他。好的,一定坚决,一定不悲观动摇。贺炳炎这个家伙就越打越硬!”。

1933年6月,时任红三军七师十九团团长的贺炳炎在“肃反”中被党内“左”倾路线执行者夏曦错误地定为“改组派”逮捕。他身受刑罚,被捆了29天,就在被拉出去杀掉的前夕,贺龙军长发现了,才把他解救出来。但“左”倾路线执行者仍给他戴了一顶“改组派自首分子”的帽子。贺炳炎饱含冤屈,立志用行动来表白自己对党的赤胆忠心。

1934年6月,仅剩三千余人的红三军为开辟黔东根据地,派三个连出外游击,扩大队伍。其中两个连是军部警卫部队,兵精弹足。而贺炳炎率领的则是由40余名“改组派自首分子”组成的“改组派连”,枪差弹少。黔东地瘠民贫。土豪把粮、财搬进山洞顽抗。红军攻不下土豪的洞子,缴获不到粮食很难立足。一个月后,另外两个连都无功而返,唯独 “改组派连”在极端困苦的环境下,不仅扩大了队伍,而且歼敌二个营,部队扩编为沿河独立团,贺炳炎升任团长。随后,屡建奇功、21岁的贺炳炎又被军部任命为黔东独立师师长。

同年10月,红三军与任弼时、肖克、王震率领的红六军团在黔东会师,红三军恢复红二军团番号,组成红二、六军团总指挥部。黔东独立师编入主力部队,贺炳炎任十八团团长。不久,因一条“‘改组派自首分子’不能任团长以上职务”的规定,他又被降职调任总指挥部管理科长兼作战参谋。但贺龙总指挥却仍然把他当“团长”使用。作战时,哪个团干部伤亡大,情况危急,贺龙就把他派到那里任临时指挥员。每次他都化险为夷,出色地完成了战斗任务。打完仗,他又被调回管理科,被人笑称“补缺官”。

1935年3月18日,大庸鸡公垭(今属张家界市)战斗激战正酣。抢先占据制高点的敌军突然冲垮正在进攻的红军部队,红军战线顿成溃决之势。危急关头,早已摸上前线找仗打的贺炳炎身背一篓手榴弹,跃上半山一座山包,捡来两挺轻机枪,用手榴弹和机枪轮番痛击蜂拥而至的敌军,腰部负伤也不下火线,独自一人击退敌军一个营的数次猛攻,使部队转危为安。当贺炳炎被抬下战场时,任弼时政委第一次“认识”了这位“改组派”,动情地说:“打仗这么勇敢的人还是改组派?我看,这样的‘改组派’越多越好!”55年后,参与指挥这场战斗的全国政协副主席肖克上将回忆此战时,仍对贺炳炎赞不绝口:“贺炳炎,好战将!好战将!冲锋在前,退却在后,他是真正做到了。”

贺炳炎为革命事业的献身精神,使戴着“左”倾有色眼镜的领导也深为折服。1935年6月在宣恩县忠堡战斗中,贺炳炎终于摘掉“补缺官”的帽子,临危受命,火线接任十八团团长,与政委余秋里率部打退敌军十余次冲锋,协同兄弟部队歼灭敌四十一师三个团,生俘敌纵队司令兼师长张振汉,在红军战史上又写下光辉的一页。

1948年2月,西北野战军发起宜(川)瓦(子街)战役。敌二十九军四个旅增援宜川,窜到瓦子街。当第一纵队司令员贺炳炎率部赶到野司指定位置对敌实行包围时,发现友邻第二纵队因雪深路远还未赶到,包围圈留下一个缺口。情况很清楚,若不立即堵住缺口,已被包围的敌人势必逃跑,我军歼敌计划势必落空。贺炳炎从战役全局出发,不顾反对意见,不惜一纵付出更大牺牲,不怕承担阵地可能失守的责任,断然决定,抽调三五八旅主力堵住缺口,以一个纵队拼下了两个纵队的作战任务。这个缺口成为敌我争夺的焦点。贺炳炎与政委廖汉生指挥一纵,击退敌军30余次冲锋,经过两天一夜的激战,与四个兄弟纵队一起夺取宜瓦战役的胜利,歼敌29000余人,仅一纵就歼敌11170余人。野司向一纵颁发嘉奖令。彭德怀司令员赞扬一纵“是个有党性的部队!”三五八旅政委余秋里将军翘起大拇指称赞:“宜瓦战役,贺炳炎立了大功。”

丹心为民  死而后已

1936年7月,红二、六军团和红四方面军在四川甘孜会师后,红六师师长贺炳炎率六师担任全军后卫。过草地时,贺炳炎断臂的伤口还渗着血水,但他常常把马让给其他伤病员骑。他把重伤员扶上马背,让轻伤员拽着马尾,自己拖着伤残之身,独臂为伤员引缰。伤病员感动得流下了热泪。在部队即将到达阿坝的那天,走在全师最后的后卫连,由于好几天没见着一粒粮食,野菜、草根也被前面部队挖光,走到一条小山冈前,饿得怎么也爬不上去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就在他们濒临死亡边缘时,贺炳炎带着骑兵班赶来。他解下干粮袋,倒出里面仅剩的一点炒面,并号召骑兵班的战士拿出自己剩下的干粮送给后卫连。可后卫连官兵谁也不要,他们知道,这点炒面是师长的救命粮。直到贺炳炎发了脾气:“这是命令,不吃不行!”大家才含泪咽下。随后,贺炳炎又和骑兵班的同志一起,用马把后卫连送上山顶,率领部队胜利走出草地。

红军长征胜利后,红二方面军部分领导人合影,前排左起:甘泗淇、贺炳炎、关向应、王震、李井泉、朱瑞、贺龙。后排左起:张子意、刘亚球、廖汉生、朱明、陈伯钧、卢冬生。

1948年4月陕西西府战役后期,一纵在敌军夹击下连续行军,战士非常疲劳,掉队的越来越多。贺炳炎让出乘马,驮上掉队战士,自己徒步行军。当一位首长的警卫员以“要保证首长需要”为由,不愿将空载的马搭载掉队的战士时,贺炳炎怒极而骂:“你懂不懂呀!没有这些战士,还有个毬的首长!”强令警卫员将掉队战士扶上马背。

全国解放后,贺炳炎历任第一军军长兼青海军区司令员、西南军区副司令员兼四川军区司令员、成都军区司令员等职。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长期艰苦的战争生活,使他积劳成疾,高血压、心脏病、肾炎、支气管哮喘数病缠身,几度危及生命,但他却始终把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始终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一条被面又破又短,妻子建议向后勤部换一条,他不同意;一件旧棉衣,补了又破,破了又补,直到他逝世前的冬天还在穿。衣领穿破了,把右袖截下来补;左袖磨破了,把右袖截下来换。

他待兵情同手足。下部队检查工作,连队食堂、养猪场是他必到之地;士兵的伙食是他雷打不动的“考察项目”;炊事员、饲养员是他牵肠挂肚,嘘寒问暖的老朋友。

他关心同志胜过关心自己。组织上为了照顾他的病体,拨了一笔专款给他盖住房,可他却用来盖了军官宿舍,自己仍旧住在一所简陋的旧房子里。组织上只得退一步,给他的住房安装暖气。他又把暖气设备送给了军区总医院。他在这所旧房里一直住到逝世前一星期,才因为房屋漏雨临时搬到招待所,最后病逝在招待所。

1960年6月下旬,贺炳炎突发主动脉夹层动脉瘤而昏迷过去。几天后,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马上把军区后勤部长冯丕成叫到床前,撑着病体询问部队营房的建设情况。他充满感情地说:“我们做领导、做后勤工作的同志,要时刻把大家吃穿住等方面的事放在心上。你要把这些工作尽快落实。我是不行了,等我死后,那些先见马克思的老战友问我,贺炳炎,革命成功了,你掌权了,你为大家做了些什么事呀?我说我的部下还没房子住呢,难道我就这样去见我的老战友吗?”就在这次谈话后的十多个小时,贺炳炎与世长辞。7月2日至5日,成都军区隆重举行公祭。余秋里中将扶柩痛哭:“老战友呀老战友!你心里时刻装着革命、装着党、装着人民,偏偏没有装上你自己!”贺龙元帅含泪题写挽联:“卓越功勋传千秋,革命精神永长存!”

1951年11月,贺炳炎回乡探亲途中,在枝江县城(今宜都市枝城镇)向县直机关干部和中学师生作革命传统报告。三峡日报通讯员 姜平 摄


青年志愿者在贺炳炎雕像前开展活动。

而今, 60年过去了,家乡人民对将军的思念和敬仰却与日俱增。宜都在将军出生地先后命名建设了“炳炎小学”“贺炳炎红军小学”;把将军父亲、红军烈士贺学文的遗骸从鹤峰迁回故里,在江家湾村将军母亲墓地旁修建了贺学文烈士墓;在将军儿时放牛的松木坪建起了贺炳炎广场和高达五米的贺炳炎花岗石雕像,命名了“贺炳炎大道”;在陆城建起了贺炳炎生平业绩陈列馆;出版了《上将贺炳炎》画册和《虎将贺炳炎》《贺炳炎上将雄风录》两部纪念文集……将军的英雄业绩和崇高品质深深地铭刻在家乡人民心中。

先辈回眸应笑慰,擎旗自有后来人。今天,我们纪念贺炳炎将军,就是要学习他献身于党、献身于人民的无私奉献精神,保持和发扬革命前辈艰苦奋斗、密切联系群众的光荣传统,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责编:刘娟

审核:党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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